地下暗流

寒冷,非常的寒冷。这样的感觉通常来自一个病人,例如浑身感染了大肠杆菌而无治疗。但确信的是来自内心,来自表皮,来自身体,无法控制。呼吸仅仅证明存在,微弱刚好被鼻子端走,更深的呼吸反而如同自己在空气里溺水。我只能蜷缩在床的一角,盖上很厚的被子,倚靠两个枕头搭成的软墙,艰难地磨蹭感受合适的角度使自己能够继续呼吸,无力诅咒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希望他们都好不要妄动。闭上眼睛,冥想漆黑超然的一切。此刻我仿佛就是瞬息的全宇宙,瞬息的全宇宙便是我。一切来自于我,但我要从漆黑中摸索,终结某种来自虚无的没有事先声请的劫掠,使自己得救。渐渐皮肤有了一些温热,下半部分还是寒冷。它冲突却没有界限,黑暗中有许多射线,不流动,笔直,坚硬,细。自己则被抛掷在原点以外做无能的观察者。我挣扎着凭借这时尚能想起的旧物的记忆,对所爱之人的温存的想象,勉强抓住了那条真实的指向,那个真实的词语,让自己的眼睛在整个夜幕下面披上那条舒适的黑色毛毯。想起一首诗

Why Bother

Because right now there is someone

Out there with

a wound in the exact shape

of your words.

(from <The Second O of Sorrow>,  by Sean Thomas Dougherty)